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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的恋爱哲学[出书版]_分节阅读_2

原恶哉Ctrl+D 收藏本站

如果以为这些咖啡都是女性送的就大错特错,德国允许同性婚姻,因此五杯咖啡里面至少有两杯(或者更多)是男性同事买来的。

效率出奇迅速、作风大胆有远见的执行长对恋爱或者婚姻有什么向往或条件?

曾经有杂志访问他时就丢了这么尴尬的问题,反应一等一且话术高超的崭世鸰如此回应:“事业成功的人如果无法顾及家庭生活也是失败,因此我想成为对方理想中的生活伴侣,可惜的是踏入婚姻的时机似乎还未来临。”

可喜可贺,他回答了。

但答案跟问题完全无关……

不过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某次员工聚会时公司一名未婚女性问起执行长的择偶条件,这位带领莱因哈特迈入新时代新气象的伟大人物,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我喜欢能力在我之上的人”。

于是在场未婚的男男女女很自动地在脑中翻译成“不瞒各位我其实是个不婚主义者,恋爱什么的,在七十亿人口的单身群组中找出一位能力在我之上、具有卓越工作能力、独到的市场分析与产品规划的人,一句话,没有。诸君就别作梦了快点回去工作”,执行长大人的条件太严苛了,从那天起没人再提起恋爱条件这码事,这都是浮云。

但是能力层面不足,感情上弥补总该可以,因此公司还没死会的男男女女开始展开华丽的体贴攻势,早晚嘘寒问暖、送热饮、送亲手制作的料理,希望能借此打动执行长大人封闭沉寂(?)的内心。想当然耳没有奏效,心理素质坚不可摧犹如铜墙铁壁的执行长大人,不会因为区区几句“早安”或者几杯饮料就感动,能让他感动的只有业绩和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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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速战速决结束上午的商业会议,财务长邀请崭世鸰去一家中菜餐厅吃午餐,那家店距离莱因哈特总公司差不多有十五分钟的车程,料理店老板娘来自中国长宁,招呼客人经常用上海话。

那可真不容易,现在能说出字正腔圆上海话的人不多了,尤其还来德国这么长一段时间。听到财务长介绍中菜餐厅的特色时,崭世鸰默默想着。但事实上,他父亲来自台湾安平,普通话和台语他听得懂,上海话就困难了。

崭世鸰知道财务长邀请他去中菜餐厅吃饭是一番美意,他父亲逝世后能用华语沟通的机会越来越少,他在德国出生成长,到目前为止还未去过父亲的故乡。他上头有两位兄长,在父亲英才教育下都是具有社会地位的成功人士,父亲在世时很喜欢把三兄弟拿来互相做比较,崭世鸰从小就获得最多疼爱,他冷静工于心计、面不改色看准时机给出致胜一击的作风让父亲很欣赏,三不五时就把“三个孩子里,世鸰最像我”这句话挂在嘴边。

两位兄长在父亲的比较下长大,虽然都表现出色,不过对亲情伦理相当淡薄。

忧郁成疾的父亲过世后,远在外地的两位兄长回德国参加丧礼,在银行担任经理的大哥是这么说的:“这段时间有太多事要处理,父亲选在这个时候断气真的是快忙死我了。”至于二哥就更绝妙:“丧礼快点结束,我要赶搭回美国的班机。”

尽管打从心里希望不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但崭世鸰偶尔觉得自身跟父亲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喜欢超群出众的感觉、喜欢掌握市场潮流的控制权、喜欢这种决定时代动向的权威感、喜欢被大众注目跟随的视线。

崭世鸰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跟父亲离婚了,他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模样,这对夫妻没有结婚照,更不用说生活照。他父亲从始至终都把个人成就放在最前面,就连对孩子的教育也是成就的一部分。

崭世鸰开着去年新买的休旅车前往料理店,公司有不少管理阶层的人会聘请司机开车,但他特别喜欢手握方向盘的手感,就这个习惯来说他与父亲截然不同,父亲连坐车也会待在后座谈公事。只是,去中菜餐厅吃个饭而已,为何他会想起已经过世的父亲?是因为父亲的忌日快到了吗?还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墓园探望父亲?

算算都已经超过十年了。

正当崭世鸰脑中浮现“十年”这个名词时,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一辆联结车从左边冲了过来,对崭世鸰而言像是个巨大黑影伴随刺耳的刹车声笼罩着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但意识就在那一刻,彻底脱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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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唔……”

头痛欲裂,崭世鸰有种脑袋被炸开的感觉,好不容易恢复意识,却像全身被丢进油锅里狠狠蹂躏一番那般痛不欲生。

所幸这份难耐的痛觉很快就消散,他缓缓张开双眼,看到的是金碧辉煌、华丽奢侈的精雕天花板,旁边有层巧夺天工的织锦缎床帐,盖在他身上的是触感良好的天然蚕丝被。

崭世鸰研究了很久,总算厘清两件事:第一,他躺在床上,第二,这间医院不是普通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好样的居然没死,明明被联结车给辗过去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他印象中德国没有这种贵气逼人的医院,莫非这里是私人诊所吗?

崭世鸰打算下床到处走走,他试着挪了挪右脚,才移动那么一点点就完全打消他想出去晃晃的念头了。

想死。

从脚底末梢沿着神经一路传递大脑甚至全身细胞肌肤,每一处每个角落都在哀鸿遍野……

何止想死,简直想重新投胎了。

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私人诊所是吧,就算开出天价的医疗费他也认了,无论如何都先让他在这间贵气逼人的房间里稍微喘一下,刚刚那一动实在痛到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人生的走马灯。

此时,有人走了进来,崭世鸰不敢移动颈部,只能用眼角余光打量对方的身分。

是个穿着中国古装的华人,男性,年龄大约在三十出头,皮相不错,看这身气场、这身氛围应该是个知识分子。

不过一名知识分子何以大白天穿着戏服来探望病人,难道是私人诊所的兴趣吗?

“你醒了,正好,我有几件事要问你。”皮相不错的知识分子说着。

是中文,虽然不大标准可能混杂了口音或方言,可崭世鸰勉强听得懂。

德意志人就是纪律至上、效率一流,崭世鸰明白这是民族性,同样都想要对方下午五点交报告,随兴的美国人会愉快给出一句“我很期待你的报告,希望下午五点可以看到”,德国则是“我下午五点要看到报告”,连妥协的空间也没有。

但眼前这位古装华人比德意志人还极品,连为人处事最基本的“你感觉好一些了吗”都省下来,直接开门见山、正色质问,要不是崭世鸰现在连冷哼的力气也没有,早就跟古装华人好好辩论礼仪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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