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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虎[出书版]_分节阅读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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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映雪忍着害喜的反胃感,曾经想过和二叔的事情,迟早会被发现,可没料到是在这种状况下,被樓虎质问?未曾看过樓虎对她大声,更甭提发脾气了,她吓一跳,心里有愧,却因着日积月累的幽怨,驱使她甩脱抓扯,用力推开樓虎,脱口而出,「没错,我是跟二叔在一块,打从我和你成婚不久之後……我就跟二叔在一块了,这戒指也是他送给我的!」

柔细的嗓音说出残忍话语,让樓虎呆在原地,脑袋好似被大棒槌狠狠敲打,打得他头昏眼花,不停冒出樓无旭拥抱妻子的画面,逼他质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你是真不明白吗?」既然同二叔的私情已经暴露,白映雪索性不隐瞒,老实讲出压在心底好久的怨愤,「是你把我抓到大峰山上,强占了我,樓虎,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我恨死你了!」

「只有无叙二叔会来安慰我,同情我的遭遇,他对我好,所以我喜欢跟他在一起,而且,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你在……说什么……?」樓虎结巴,震惊到感觉不出自己发声,整个人僵硬动不了,不相信,无法接受,老天啊,谁来帮他拔起来,离开此地?

白映雪就怕丈夫听不清楚,再讲一遍,「我怀了无叙二叔的孩子。」她见他脸上布满受伤的神情,她虽有歉疚,却只一心记挂樓无旭的安危,胸口郁闷,忍不住又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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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献成派出的卫队卸下官服,装成保镖模样,护送商贩的货车北上。

五辆货车当中,有一马匹拉着设帷幔的车子,滚动的车轮行经凹凸不平的碎石道路,引起车身摇晃。

穿着商贩衣服的凤隰,他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想着心事,想出了神……

明知樓虎会很难过,他为什么还要告诉樓虎,白映雪偷情的事?因为嫉妒?因为生气?还是因为羡慕?他对白映雪占着樓虎的关心,感到嫉妒又羡慕,对于樓虎骂他、拒绝他、叫他滚开,感到生气,非常生气!

所以,他要讲白映雪的事,端出堂而皇之的理由,留住那帮山贼的性命,还有拿走虎之链,这些,全是希望能让樓虎过来安邑找他──凤隰眉头紧皱,捏着手里的项链,感觉自个儿没一国之君的样,倒像是为爱癫狂的傻子!

「爱……?竟然用到这个字?爱上山贼首领,我吗?」凤隰苦笑,竟是不能反驳自己,现在想来,兴许他和樓虎在客栈共渡了一晚,就已经糊里胡涂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樓虎!」凤隰喃喃地念出教他欢喜、又让他烦忧揪心的名字,突然间,有种放弃一切的念头,想回去荆州找那个可爱之人……但是,国君身份教他无法这么做!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当初昊狮抱了什么样的心情才会离开,甘心陪伴隐月,远走他方。

凤隰哀怨没昊狮的运气,只能自个儿回朝掌管政治,即便如此,他还是盼望能与那个人在安邑见面,朱唇轻轻一吻虎之链,他将它小心的放回衣襟里。

「公子,再过三天能离开豫州,王宫就近啦。」

「我知道了。」凤隰隔着帷幔,回答黄福来。

黄福来为陛下驾车,离开荆州来到豫州的路途上,食宿一切都顺利,就要回宫啦,他心情特别快活。两眼眺望远方的山脉,黄河水流,近看起起伏伏的平原,道路两侧,落叶半秃的林木挺直迎风,他整个人缩在保暖的披风里,庆幸自己不是南华,她还得跟那群山贼耗着呢。

忽地,卫队停下,黄福来也要马车停止,他好奇望向前方,竟然发现一大队人马,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凤隰的卫士大声询问,还看见对方人数过百,全亮出武器,将他们的队伍团团围住?

见状,黄福来不明原因,直呼糟啦,保护陛下,他见三十名卫士也都抽出武器,而那些拦路的人马当中,走出一长须男人,他瞪大两眼去看,竟是认识的──

长须男人瞥了阉人一眼,就对着车子开口说出,「我是前任的司徒公,现在已经是辞官返乡居住的一介平民,木忠介。听闻陛下经过我的家乡,特地来此等候,请求一见。」

车里的人不语,黄福来同卫士开始紧张,尤其是木忠介认得他,喊出他的名字,他更加紧张,想着陛下的伪装被揭穿了,立刻斥责拦路之人,「大胆木忠介,你带这么多人过来,还拿武器向着我们,用意为何?你快点放下武器,让开……」

「恕难从命。」木忠介不理阉人,他只向着车内之人喊话,「凤隰,我特地在这儿待了五天,就等着你过来,要见你一面,你却躲在车里不肯出来?不如这样吧,我接你下车?」

「木忠介放肆,你胆敢直呼陛下名讳?」黄福来生气,忽地从帷幔里伸出一只手,拍拍他肩膀。

凤隰要黄福来和其他卫士莫出声,自己掀开布幔,探头出来,一眼就看见木忠介,给他不好的预感,还是要问,「你有何事要见我?」

木忠介盯着俊美的脸,如同宫中看过的,让人憎恨。他没等到安邑来消息,竟是借给刘正君的人手赶回家来通知他,凤隰正在荆州?

凤隰不在宫内,竟是到了荆州,一国之君真的亲自前来消灭山贼?他惊讶又不能意料,这,岂不也是神明保佑,保佑他得到绝佳的机会,为了自己、为了女儿香荷,他怎能放过大好的机会?他派人继续监视凤隰,同时调来他最自豪的木家卫队,以逸待劳,在凤隰过来豫州的时候,抓住他!

木忠介直视对方人手少于他的,他肯定获胜,遂下令人马逼近凤隰,阴森森的冷笑,「我见你,只为一件事情,那就是,杀死你,夺下你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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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映雪认了同二叔的感情,樓虎就要南华把他关到她对面的监牢,已经四天了,他不骂她,不对她发火,也没对她说什么话,不对,应该是她没有什么话,好去对他说的,他只有在她反胃难过的时候,很紧张的叫来狱卒,帮她争取到干净厚实的衣服,也有加菜跟热汤,她能感受到,有他在这儿,狱卒对她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为什么?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探究原因,天天面对被她背叛的丈夫,她有愧,不明白,怎么想都不明白啊,她贴着栅栏,忍不住要问他,「我怀了二叔的孩子,你不恨我吗?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樓虎一愣,喃喃地说出,「我不知道……」不知道听见老婆怀的孩子不是自己的,为何还不走?他大可抛弃她,不然就是透过南华,叫狱卒狠狠的整治她……他却没有这么对她,只想着她哭诉的模样,是他害了她,瞧她受苦,他两眼不自觉湿润,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我会让你这么的恨,这么痛苦!」忽地,他想起凤隰的话,头一回开始省思,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影响到多少人?

白映雪怔怔地瞅着手脚被锁的樓虎,宁愿他痛骂她、对她发脾气,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为她着想,说对不起她!

离开牢房去偷懒一会的狱卒又回来了,他为灯火添了新油,还带来一盘香喷喷的葱花红烧肉,拿着钥匙,往樓虎那儿走过去。

樓虎盘腿坐着,两手被铐住,脚也上了沉甸甸的锁链,见到牢门打开,他没想过逃跑,虽然只要花功夫就能解决锁链问题,可还有映雪和其他兄弟绊住他,唉!他不禁叹气,告诉把肉搁在地上的狱卒,「这一盘肉,你拿去给我老婆吃,现在她很需要补一补身体……」对方站着不动,他抬眼望人影,让火光照出的脸面,竟然是──

「碰!」一声,樓虎不晓得被什么打中了,头痛欲裂,整个人倒在地上。

白映雪被突然的攻击骇得讲不出话,只见狱卒不让樓虎站起来,拿刀鞘狠狠的痛揍樓虎,打得樓虎几乎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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