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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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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

  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们摧残蹂躏这具身体,卫霆的灵魂在这里,即使是不能做主的残存意识,但承受轮番的施暴,一定还是会痛苦。

  必须加快行动。

  不管用什么强硬的手段,残忍也好,无情也好,只要一有机会,必须不留余地把凌卫的意识击垮。

  抱歉,卫霆。

  多想现在就把你救出魔掌,可是,今晚唯一能做的,却只是这样抱着你。

  希望我的双臂,可以带给你力量。

  「身体接触紧密,才能保证疗效和时间。」艾尔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回答,「必须抱着。」

  「撒谎,上次在军部大楼也没有抱着,哥哥最多是把你的大腿当了一下枕头。」

  「有什么不满意的话,中止这次治疗好了。」

  在凌谦要张口说话之前,背后被凌涵警告地戳了一下,他恨恨地闭了嘴。

  心里明白这次治疗的重要性,但是看着那家伙理所当然地把他们的哥哥抱在怀里,叫人怎么接受?

  被凌涵在身后又用力拉了一下,凌谦才退开,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双手环抱胸前,「我先警告你,抱着就抱着,手不要乱摸。」

  今晚,他的视线是绝不会离开哥哥一秒的。

  第十八章

  因为重重敌意而火花四溅的夜,在凌卫悠长的呼吸中流逝。

  第一缕晨曦照射在窗沿时,艾尔·洛森终于把抱了一夜的人放在床上,站起身,踏着沉默的步子走了。

  没有回头看床上的身影一眼。

  假如这样做了,艾尔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把他带走。

  凌卫也许是自甘堕落,但凌卫身体深处的卫霆,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凌家兄弟玷辱的。甜甜地睡在床上的人,艾尔可以听见从其心灵深处传出的无声求助。

  可是,他却必须克制着所有的情绪离开。

  帝国的宇宙军团攻击在即,凌卫作为军部委派的作战指挥官,必须赢得战役。从某一方面说,凌卫的安危,就是卫霆的安危。

  对于这一切,身为主角的凌卫一无所知。

  昨晚一开始他睡得不好,也许是看了泰斯资料的原因,那个被审讯的噩梦又来了,但是很幸运,后来梦境改变了。

  醒过来时,大部分梦里的东西凌卫都不记得了,只有一点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应该是不错的梦,感觉很好,像草地上的露珠一样清新,还有阳光,和一个很熟悉的人的笑容。

  至于那个熟悉的人到底是谁,却毫无印象。

  「哥哥醒了吗?去漱洗一下,然后吃早餐吧。」

  「这么早就把早餐做好,辛苦你了,凌涵。」凌卫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知道两个弟弟其实一夜未眠。

  昨天晚上,如果围着他的三个男人,稍有一点不够冷静的话,此刻的这分宁静就荡然无存了。

  「哥哥早。」两脚才沾地,穿好了军装的凌谦从盥洗室里跑出来,给凌卫一个熊抱。

  「早。」

  「哥哥快点洗个澡,身上有臭味。」抱住他的凌谦,在他身上嗅嗅,皱起鼻子露出嫌恶之色。

  「是吗?」凌卫奇怪地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你是说汗味?」

  「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快洗澡,嗯,还是我亲自帮哥哥洗好了。」

  凌卫恍然大悟地瞪他一眼,「大清早的耍花招,别指望了,今天我有很多事要忙。」用手拨开挡路的凌谦,自行走进盥洗室。

  「记得洗澡!」

  没有理会他,盥洗室的门直接关上了。

  在新凌卫号出发前的检修完成后,凌卫更加忙碌,凌谦隐瞒泰斯资料的事,不是不想追查,而是无奈之下被暂时搁置了。

  这段时间的苦读使凌卫对黑刺级速能舰的性能有了更多了解,但他还是必须阅读更多资料,因为他现在不是普通的学生,而是要以指挥官身份登舰。

  抽时间和下属们沟通也很必要。

  为了确保新凌卫号的效率,还要考察下属们的学习进度,在凌谦的辅助下,凌卫制定了一些考核规则,如他先前所说的,他会尽量让从前的下属跟随他登上新凌卫号,但是,如果有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提高操作技能使自己足以胜任岗位,那么也只能忍痛调离了。

  结果显示,下属们非常珍惜这个天掉下来的晋升大馅饼,都日以继夜的疯狂地进修,大部分人,例如副参谋官,军需官他们,都通过了考核,但有的人天分所限,无法迅速掌握在联邦最高级战舰上工作的要领,未能通过。

  原本的一级驾驶官莎莉·洛森也在未通过的名单中。

  随着帝国敌人一步步逼近,外界媒体的头版头条全是和这场大战有关的事。

  二十七日,军部以工作范围扩大为理由,将佩堂·修罗和凌谦同时提升至准将衔。在这种即将打仗的时候,倒没有会对军官的升职抱太大反感,何况将军之子获得快速晋升,是常理之中的事。

  恰好也是同一天,王室进行祈祷胜利的古老仪式,破例允许媒体进入王宫所在的星球——常青星进行拍摄。

  在无数宫廷侍女、司官、王族御用宗教使的簇拥下,在英俊倜傥的皇太子殿下的恭谨陪伴下,女王陛下亲自手持火把,点燃王族神殿那高高顶端象征胜利的焰台,并且以优雅低沉的古语,诵读祈福圣章,赞美此次参战的英勇的联邦军人。

  在所提及的军人中,凌卫的名字赫然排在首位。

  这是令人惊讶的大胆举动,因为军部公关部的所有公文里,都不断暗示凌卫虽然是前去迎战的新凌卫号的舰长,但在凌卫的头顶上,至少还有一位做主和下命令的少将凌涵。

  而且后方的艾尔·洛森少将和佩堂·修罗准将,是这次大战的战略支援负责人。

  怎么说,凌卫的名字也不可能排在这几个人前面。

  王族一改往日缄默保守的作风,竟然公开抵触了军部的暗示,为这精彩的历史性时刻更添一番瑰丽波澜,媒体的效力以常青星宫廷为中心,向宇宙四面八方波状发射。

  盛大华丽,繁琐无比的仪式震撼了所有镜头和联邦民众。

  顷刻间,人们对王室悠远厚重的内涵有了新一重仰慕股的认识。

  当天深夜,佩堂·修罗以不为人知的方式抵达常青星,和皇太子韩特·菲勒极为秘密地私下一会。

  「是为了祈福仪式上我母亲说的那些话吗?军部会有强烈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你也太心急了,连等到明天都不行。」走进约定见面的密室,皇太子用一种早就猜到的口气说。

  「陛下今天所说的话是军部公关部要处理的问题,我没空理会那种无聊事。」

  「嗯?」韩特·菲勒扫过佩堂身上的准将肩章,微笑着说:「那是我误会了,还以为你半夜过来兴师问罪。那么,有什么紧要的事?刚刚晋升为准将,大战又准备开打,你现在应该非常忙。」

  佩堂请他坐到自己身边,这样方便彼此密谈。

  「有一种药物,名叫开普林斯,殿下听说过吗?」

  皇太子脸上的微笑凝结了一秒,很快又恢复了优雅的平静。

  他用一种富有深意的语气悠悠地说:「开普林斯吗?一般情况下,对军部的人,我的回答是完全没听过。当然,军部也绝不会问我这个问题,因为你们的军部压根就不肯承认这种毒药的存在。」

  「是的。」佩堂单刀直入,「开普林斯是军方科学部专门针对联邦王族而研究的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只对拥有联邦王族血统的人有害,而且药物起作用后会完全代谢,也就是验尸的时候查不到任何东西。对这种毒药,军部是绝不会承认它存在的,爆出来是一大丑闻。」

  「军部做这种毒药是为了毒害我伟大的母亲,女王陛下吧?说不定我也在下毒的名单上。」

  「请不要用这种看敌人的眼光看着我,殿下。科学部并非由我主管,研究开普林斯也不是我的主意。我今晚是秉承盟友的信义而来,绝没有任何危害你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就不用继续谈下去了。」这一次,佩堂·修罗倒确实是快言快语。

  皇太子注视着他脸上每一丝肌肉的改变。

  片刻,皇太子唇角微微扬起,「好吧,让我们谈正题。为什么忽然提起开普林斯呢?」

  「下面我所说的,是内部机密。」佩堂低声强调了一下,才开始往下说:「内部审问科最近对科学部的一位研究员展开了调查,起因是怀疑他挪用研究款,在被秘密逮捕并且审讯后,他很快就供出了挪用的罪行,你也知道,内部审问科的人总是有办法弄到口供的。」

  「是的,我很清楚。」

  「我知道王族和内部审问科有一定关系,这个科学研究员的案子估计王族也有所听闻,这不会引起你们的注意。但是,重点在后面。」佩堂停顿了一下,「在我翻看了审问记录后,发现了一些不太吻合的地方,所以我私下提审了那个已经被判处死刑的研究员。借助我本人特殊的身份,整个过程绕过了内部审问科,很少人会去注意一个死囚。在接下来的几次审讯中,犯人招供了之前没有说出来的其他事。」

  皇太子终于露出注意的神色。

  「和开普林斯有关?」

  「开普林斯是机密保存在科学部的,而这个技术员有机会接近。曾经有人给他一大笔钱,从他手中买走了开普林斯。」

  皇太子的眉头皱起来,「你的意思是,现在外面有人正拿着可以毒死我们王族的毒药在大马路上走吗?」

  「别紧张,殿下。科学部制造的开普林斯本来就很少,他偷走的最多只能毒死一个王族,根据他的招供,买走毒药的人的意思,也只是想对付一个人,并不是整个联邦王族。」

  「犯人也有可能在偷取份量上,对你撒谎。」

  「为什么要撒谎?他已经被判了死刑,偷多偷少没有分别,况且我私下的审问不会记录在案,自然也不会成为他的量刑要素。另外,当一个人被绑在你面前,由你轻轻松松地决定他要承受哪种可怕的痛苦,要承受多久时,他还有胆子对你撒谎吗?能说的他都说了。」佩堂微笑的眼眸深处,埋藏着无情的冰屑。

  「酷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有效。你大概忘记了卫霆的例子。」

  佩堂忽然怔了一下,然后冷酷地说:「卫霆不是也没挺到最后吗?如果不是被开枪打死,到最后他还是会屈服,像他这样的人,或许可以受得住酷刑,但绝对受不住长时间的轮暴。一次又一次地从昏迷中苏醒,无时无刻不感觉到男人正在撕裂他的身体,把他由里到外残忍的弄碎,这种折磨他能够忍受多久呢?十天?一个月?还是半年?总有一天他会为了求一死,说出军部要他说的话。就这一点来说,艾尔·洛森还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刺骨森然的话,从洁白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佩堂脸上不自觉覆上一层仇恨的狰狞之色,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二十年前的军部有点底线,没有对卫霆使出残忍淫邪的逼供手段,被轮暴的阴影就不会沉淀在复制人身上,小叶也不至于……

  「其他的情况呢?」皇太子也被佩堂的一番话弄得脊梁上冷飕飕的,咳嗽一声,「毒药到底卖给了谁?对方打算毒害什么王族里的哪一个?是我母亲,还是我?你应该也从那个犯人嘴里问到了吧。」

  「非常遗憾,对方是一个非常小心的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交易的方式也很巧妙,连犯人自己都不知道和谁做了交易,更不用问毒药是打算用在谁身上。他只知道自己得到了一大笔钱。卖开普林斯是两年前的事,当时竟然没有被科学部发现。两年后因为挪用研究款的案子,这件旧案才被翻出来。」佩堂问皇太子,「这两年来,王族里面有没有莫名其妙病发而死的事呢?」

  皇太子认真地回忆了片刻。

  「至少王族里重要的成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的一个远房叔父去年年底死了,不过他一向不管事,而且一直病恹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活不长。这么说,被偷走的开普林斯的去向是追查不到了?」

  「也不完全是。」

  「什么意思呢?」

  「我的想法是,两年前有人花了这么多功夫和钱买走开普林斯,一定是很想让某个有联邦王族血统的人不引人察觉地死掉。」

  「嗯,辛辛苦苦买到手,不用太可惜了。」

  「所以我首先关注的,是王族这两年有没有人被开普林斯毒死,和皇太子殿下说的一样,找不到可以怀疑的死亡案例。最近我正式进入军部,又正好遇上帝国大举进犯,忙得焦头烂额,本来打算放下这件案子的调查了。有一天,我不经意翻看送过来的情报,那是有关帝国舰队的基本保护守则,这本来是不起眼的东西,况且在帝国军队这也不是保密级的事,没想到……」

  说到这里,佩堂停了下来。

  这意味着他接下来要讲的话是这次谈话的关键。

  皇太子饶有兴趣地示意他继续。

  「……帝国的生化隔离标准里,列有开普林斯这一项。」

  「居然有这样的事?」皇太子惊讶地说了一声。

  「帝国的人,为了防止下毒,监测内部环境中的氢毒物、噬血菌这些也就罢了,监测开普林斯是什么意思呢?我派人查过,发现不但帝国的军舰环境中监测开普林斯,在帝国王宫,开普林斯更是被视为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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