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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守则_分节阅读_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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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正院,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小厮道:“好像是如缡姐。”

如缡看见高璟,跑过去,“爷回来了。”接过小厮手里的灯,对那小厮道;“你扶着爷。”

“不用扶,我喝这点酒没事。”小厮心想,世子爷哪里是喝一点酒,一顿豪饮,把傅家几个舅爷都喝趴下了,独自己没事。

高璟迈步上台阶,进堂屋,往西暖阁里走,傅书言不在家,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影不见,如缡问:“世子妃没回来?”

“留在娘家住一晚。”高璟坐在炕上,如缡给他脱靴,两个小丫鬟端水进来,如缡替他挽起袖子,高璟洗了一把脸,看似酒醉,心里清楚得很。

两人小丫鬟出去倒水,下去歇着了,傅家陪嫁的几个丫鬟随着傅书言回娘家了,后买来的四个丫鬟专伺制药的事,不回王府侍候,胭脂和青黛,傅书言看她们不安心呆在府里,放出去,自行择配。

屋里剩下如缡一个人,如缡把外间房门掩好,回西暖阁,看高璟已宽衣坐在床上,揉揉太阳穴,道:“给我倒杯水。”

如缡已备好温热茶水,倒了一盅茶水,端给高璟,高璟接茶盅时,无意中碰了一下如缡的手指,如缡心突突的跳,自从她起了那个心思,克制不住想跟高璟亲近,赵玉娇的话,她夜里睡不着,琢磨,不是没有道理,她默默地喜欢高璟许多年,从来不敢尝试让高璟接受自己,何不堵上一回,输赢也认了,今晚上房就她跟高璟两个人,这是千载难逢,绝好的机会。

  ☆、第166章

高璟酒水喝多了,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嗓子发干,如缡把一盅茶水递给他,高璟接过,喝干了,如缡站着不走,“奴婢给爷倒醒酒汤。”

高璟默许,如缡走到桌旁,端起一罐子醒酒汤,倒在一只玉碗里,走回床前,高璟阖眼靠床头坐着,一侧纱帐遮挡住光线微暗,隐约勾勒出高璟五官深刻,他唇角紧抿,气息如兰似桂,如缡端着醒酒汤碗的手有点抖,“爷,奴婢喂您喝。”

高璟微眯着眼,“我自己来。”接过小碗一仰脖喝了,如缡看他喉结滚动,看得痴痴呆呆,高璟不看她,把手里的空碗交给她,“你下去吧!”

如缡把碗放到桌上,吹熄了桌上的灯盏,就剩下床头红纱宫灯,床头宫灯发出微弱红光,朦朦胧胧照见平躺在帐子里高璟,窗户门扇关了,暖阁里有些许闷热,高璟没盖薄被,如缡看呆了,高璟结实的胸膛,精窄的腰身,紧实修长的腿,如缡突然鬼使神差地跪在床边,颤抖着声音,“爷,您要了奴婢吧!。”

高璟刚才酒喝多了,嫌灯光亮,手蒙在脸上,此刻,他移开手,看见如缡跪在脚踏上,如缡忍着羞涩,“奴婢卑贱,身子是干净的,奴婢一直不嫁人,给爷留着。”

幽暗的夜,四周寂静无声,卧房里灯光微弱,空气充斥着暗昧,突然一个寒冽的声音打破沉寂,“你的身子,我没兴趣。”冷漠无情的话像一把刀子划过如缡心头,如缡仿佛听见自己心碎裂的声音,疼得不能呼吸,她手脚冰凉,惨白着脸,低不可闻的声,不像发自自己的口中,“求爷,施舍如缡一次,如缡以后不再痴心妄想。”

高璟转过头,盯着她,如缡感到高璟身上寒意,如缡浑身哆嗦着,无助地叫了声,“爷。”

“念在你侍候我多年的份上,在世子妃回来前,离开王府。”高璟断然道,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一声惊雷,如缡跌坐在地上,绝望地叫了声,“爷。”

“出去。”高璟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厌恶。

如缡羞愧难当,爬起来,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傅家搬到山东,借住东府的宅子,山东的宅子比京城庆国公府面积小,傅家亲眷前来贺寿,小住,傅书言跟傅书韫、八姑娘傅书锦住一间屋里,姊妹三个挤在一张炕上,三姊妹聊起小时候的事,直到后半夜方睡。

次日一早,傅书言刚起身,知儿就跑进来,“主子,世子爷来接主子来了。”

傅书韫笑推她,“快家去吧!有人等不及,这么早就来了。”

傅书言害臊,走去傅老太太屋里,高璟正在傅老太太屋里等她,杜氏一早过来跟老太太说有几个本家亲戚要回去,正巧高璟来接傅书言,杜氏催促女儿,“言儿,姑爷这么忙,来家接你,赶紧回婆家。”

傅书言嗔怪地看了高璟一眼,傅家早膳没开,他就急吼吼地来了,不怕别人取笑,傅老太太也慈爱地道:“孙女婿还没吃早膳吧?不如吃了早膳再回去。”

“祖母,我们回王府吃早膳。”傅书言看高璟一直盯着她,怕又闹出点笑话,赶紧跟他走了。

二人出了老太太屋里,傅书言侧头仰脸看他,“酒醒了?这么早过来?”

他低眉看她,一本正经地道:“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他没说,天不亮他就醒了,想来找她,最后忍住了,来太早了,傅府大门没开。

傅书言走到马车前,许妈和月桂快走两步,挑开车门帘,傅书言迈步上去,刚坐下,高璟随后上来,傅书言问,“你不骑马了?”

“我陪你坐车。”两人并排坐在车里,马车驶出傅府,高璟忍不住抓过她的手揉捏,她的小手细白软滑。

傅书言抿嘴,目光转向车外,清早,饭铺歇下门扇,开张营业,街头三三两两的的行人,进饭铺买早点吃,傅书言心血来潮,回头看着高璟,“早膳在街上吃怎么样?”

“你喜欢去哪里吃就去哪里。”高璟随和地道。

马车到了一个街市口,里面一条胡同全是卖早点饭馆,傅书言招呼停车,跟高璟下车,青州城的早点南北风味多种多样,多以面食为主,有糖肉馒头、生馅馒头、羊肉馒头太学馒头蟹肉馒头、鹅鸭包儿、油炸夹儿、炊饼,素骨头面、还有各种粥菜。

高璟喝菜粥,傅书言看他不拒绝到街上吃,高璟洁癖严重,平常就吃府里大厨房做的膳食,为了她肯屈就这种小饭馆,傅书言捧着一大碗面吃,拿箸挑几根素骨头面,抬头看他讨好地笑,高璟看她这样陪着小心,不由好笑,“小心烫着。”面刚端上来,还冒着热气。

两个人既然选择在一起,互相靠近,高璟很迁就她,为她改变一直坚持的习惯,傅书言喝一口面汤,胃里和心里都热乎乎的。

荣亲王府

如缡一早收拾好东西,她看见世子爷早起便出府去了,走到上房,她在王府生活十几年了,即将离开,心中酸痛,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世子爷绝情,她不是没有想过,她就是不甘心,飞蛾扑火,还是想试试,这样才死心,她侍候高璟十几年,离开高璟,心里不知有多悲苦,如果她没做出昨晚的举动,还能继续留在世子爷身边,可惜后悔晚了,高璟的脾气她了解,撵她走的话既然已经说出,不会收回去,高璟命她在世子妃回王府前离开,是让她识相点,这层窗户纸捅破,她在世子妃面前更难堪。

如缡绕着上房屋里走一圈,最后站在高璟和傅书言夜里歇息的床边,昨晚自己鼓足勇气,跪在他的脚下,求他要了她,高璟不屑一顾,她当时屈辱得直想死,可是她这个人就是犯贱,高璟对她无情,她还是舍不下高璟,连死都舍不得,死去再也看不见他了。

如缡离开上房,回自己的小屋,提着包袱,包裹里一些衣物和金银首饰,都是这些年积攒的,她走到东厢房,轻轻推开门,丫鬟金环从里屋出来,刚叫了声,“如缡姐。”看她手里提着包袱,惊讶地问:“如缡姐,你要出门吗?”

如缡嗯了一声,走了进去,赵玉娇坐在炕上,咳了两声,不解地看着她,“如缡,这么早你去哪里?”

如缡自嘲地一笑,“我要离开王府了,赵姑娘,愿赌服输,我该走了。”

赵玉娇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你被赶出王府了?是世子妃不容你?”

如缡苦笑,“姑娘的话是对的,世子爷绝情,我总不信,这回信了,我来跟姑娘告别,还想说几句话。”

赵玉娇此刻竟有种二人同命相连的感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你有什么话,有什么要我帮你的尽管说,你缺银子,我这里有。”

如缡摇摇头,“姑娘不是劝我跟姑娘同路,我答应,我如果有办法令世子妃离开王府,离开世子爷,姑娘正位,能否像那日答应的,允许我回来继续侍候世子爷,我如缡到了这个地步,也没资格要求什么,在世子爷跟前做个使唤丫头,如缡今生就满足了。”

赵玉娇心头一喜,尚有几分怀疑,“你能让傅书言离开王府,你要真能做到,等我翻身,定不能忘了你,别说丫鬟,抬妾位份,将来做侧妃,如果如缡你不相信我,我可以起毒誓。”

“我相信姑娘。”她现在唯一指望就是赵玉娇有朝一日做了世子妃,自己还有回王府。

如缡走出王府大门,站住,回头看一眼紧闭王府厚重的朱红门,徐徐转身,朝远处走了。

傅书言和高璟在街边小饭馆吃了早膳,知道高璟这段日子忙着操练士兵,道:“璟郎,你去军营,我去看看库里草药,还缺什么,一旦战事起了,伤药需求量大,我看短什么,叫许伯想办法联系收购。”

“我去军营时辰还早,先送你去仓库,然后去军营。”两人走出饭馆,上车,高璟看她似乎没有精神,“言儿,是不是昨晚兴奋过头了,姊妹聊闲不睡觉。”

傅书言靠在他身上,懒懒地道:“是有点困。”

“困就别去仓库,先回府睡觉。”高璟刚要吩咐车夫先回府,傅书言赶紧拦住,“我现在刚起来睡不着,还是去仓库,一会困了再回去补眠。”

傅书言去仓库,看了八姑娘记的药材账目,每一笔清清楚楚,库存草药分门别类,工整详细,夸赞,“八妹妹心细,做什么都有板有眼的。”

八姑娘傅书锦谦逊道;“仰仗七姐姐指点,我学会不少东西。”

许伯说了下草药进货的事情,傅书言看着许伯,“缺的草药你想办法弄,第二批伤药我准备过两日开始炮制,等两军开战以后送去两军阵前。”

这里有八姑娘看着,傅书言放心,八姑娘傅书锦越来越上道,做事稳妥,许伯精明强干,两人一里一外管着,傅书言省了不少心。

傅书言带着月桂几个回王府,进了上房院子,院子里两个小丫鬟抬水浇花,放下手里的水桶,走上前蹲身,“世子妃回来了!”

月桂上前几步,打开珠帘,傅书言迈步进去,屋里没人,心想,如缡不在家,人跑哪去了,平常如缡最守规矩,不像小丫鬟贪玩。

傅书言给高璟绣了五付鞋垫,做了十双棉袜,古代行军打仗穿布袜,傅书言把鞋垫和棉袜做好,让月桂拿来炭块,放到烫斗里,点燃,待温度升上来,熨烫平整,脚底下穿着平整,舒服。

晌午,傅书言肚子空了,知儿去大厨房要了两盘点心,傅书言吃了两块,跟月桂接着熨烫高璟的袍子。

“世子爷回来了。”知儿站在廊下吃主子剩下的几块点心,看见高璟进了院子,遂往里通禀。

春喜性情活泼,爱说话,里外屋找,纳闷地说,“主子,如缡姐不知去哪里了,没在院子里。”

傅书言纳闷,世子爷回府,如缡不在屋里的时候几乎没有,高璟身影一露头,如缡第一个跑出去,今日没看见如缡的影子。

高璟进屋时,傅书手里提着烫斗,熨烫一件男人的衣袍,刚立秋,盛夏酷暑还没散尽,天道好像要下雨,下午闷热,傅书言面色莹润,一层水光,高璟探头看烫斗里烧红的木炭,责备,“天道闷热,你还动火,鞋袜做那么精致,我能舍得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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