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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_分节阅读_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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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帝咬牙切齿,想不到这些女人背地里小心思这么多,特么一点也不比叶皇后简单!恨恨地要将二人皆废为庶人,将吴贵妃挪出原先的宫室,与王才人一同迁居到西北角长春宫的偏殿里软禁。此时再没有人为她们求情了,别的情好求,这个情不好求。

叶皇后又“病了”,也不管这些事,专一将养身体。二庶人迁居之时,她只说了一句:“知道了。衣食给足,毕竟是皇子生母。”便闭目养神去了。

与她的从容安闲不同,吴贵妃一把鼻涕一把泪,哑着嗓子要见元和帝。吵得隔壁王才人心烦意乱,将她狠狠嘲讽了一回:“行巫蛊,构陷国母,还想着翻身呐?!”她比吴贵妃乐观得多,吴贵妃这一下是什么都没了,可她还有儿子,她的儿子是长子。

她的所谓罪证并不确凿,那本密码本子当不得铁证,她有今日,完全是因为元和帝迁怒。有朝臣们在,她儿子做太子的希望极大,儿子做了太子,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眼前吴贵妃扑过来要撕打她,王才人眼疾手快,将门板拍在了吴贵妃的脸上。反身插上门,由着这个疯婆子在外面拍门,王才人得意地笑了。

吴贵妃初时哭闹,半个月后,也死了心里,口里念叨着“熙儿”,这没出息的样儿让王才人很看不上。她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幻想一下儿子得登大宝,自己做了太后之后要做的事情,闲了就撩一撩吴贵妃,也是一种乐趣。

王才人这种悠闲的生活没过俩月,正月里,长春宫加了一次餐——娘娘有喜了。

作者有话要说:魇镇的事情,解释一下:

前 世,陷害了皇后,皇后事先不知情,黑锅被扣上了。为了脱身,代价极大,吸引了很多的眼球,朝臣的注意力在“还皇后清白”上面。等皇后脱罪了,大家的劲头也 过了。皇帝不想深究,和了稀泥。吴贵妃安全脱身,当时没有受到惩罚,但是皇帝直觉上她还是有点问题的。这是怀疑的开端。后来又有太妃和皇后联手,吴贵妃最 后被击败。

今生,皇后事先知情,黑锅没扣她身上,大家关注的焦点就不一样。又有重生的太妃从中周旋,还有姜二掺和。事情落到了锦衣卫那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嗯,前世的时候,没有王才人,长子生母也不是她,而是张嫔,张嫔依附皇后的,不像今生,皇后根本没搭理王才人。

☆、第102章 王氏的结局

????晴天霹雳!

王才人至今不放弃希望,就是有这么一条信念在支撑着,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翻身做主人。她不是不知道叶皇后终究会 产下嫡子,却仍然奋力一搏,想压着所有人一头,做最后的赢家。凭什么叶皇后能做皇后,生下来的儿子能做太子,她就不行了呢?谁说皇后是不能废的?谁说小妾 不能上位?皇后迂、贵妃蠢,多好的机会!

她就是瞧不起贺德妃那股子胆小的劲儿,奴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有这么股子上进的劲儿,王才人才能不管遇到多么糟糕的事情,都能很快振作起来,屡败屡战,百折不挠。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是吗?

在 这种一门心思往上爬的过程中,渐渐地忽略了她虽然抢占先机生了儿子,但是礼法上依旧不占优这个事实。元和帝想废长立幼的时候,她跑到韩太后那里哭得一把鼻 涕一把泪,口口声声说的就是“礼法”。然而自己的潜意识里,对于自己是“庶”,叶皇后是“嫡”,这个更具碾压性的礼法视而不见。

规则都是被人利用的,不是么?

在王才人——现在应该说是王庶人了——的计划里,如果不是她闹腾得太厉害失了宠,如果不是吴庶人自己跳出来找死,等她站稳了脚跟,是不屑于跟吴庶人计较太多的,她应该是直扑后座,将叶皇后拉下马,自己做皇后,保证自己儿子的嫡子地位才是。

天不遂人愿。

她 先是失了宠,后是被元和帝、吴庶人折腾,连“应该”很死板、很傻大妇的叶皇后都不搭理她,这个计划才没有得以施行。不但上进的路上平添了无数的拦路虎,登 天梯上还伸下一只脚来,将无辜的她给踹进了冷宫!只是进冷宫,王才人还是能扛得住的,哪怕是跟吴庶人做室友。吴氏跌得比她还惨,她是从才人变庶人,吴氏是 从贵妃变庶人。这么想着,日子也就没那么难熬了呢!何况她还有长子!

现在晴天一道雷,告诉她:虽然你生了长子,然而没什么用,嫡子面前,屁都不是。

王庶人长久以来的精神支柱垮了一半儿。另一半残存,乃是因为“怀了也不一定能平安生下来,平安生下来了也不一定是儿子,是儿子还不一定能不能养得活”,到最后,她的儿子就是超级大备胎,人生大赢家。

饶是如此,王庶人也觉得手脚发软,瞪着外头送来的加餐半天举不起筷子来。

与她相反,吴庶人对这个“好消息”接受得倒是快,笑吟吟地道:“哎呀,这可真是件大好事儿呢。”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来,赏给了来送饭的小宦官。

小宦官吓了一大跳,宫里都知道的,吴庶人对满宫所有的女人都充满了敌意,妒性坚强。现在她被关起来,叶皇后在外面顺风顺水,还有了身孕,吴……吴庶人居然没有气得掀桌,反而要赏人?

哆哆嗦嗦地接了簪子,结结巴巴地道了道,小宦官道:“您用完了饭,碗还搁食盒里,奴才过一时来取。”

吴庶人大方地道:“知道了,你们去吧。”宽慈平和像是被哪个性格温顺的好人夺了舍一般。

小宦官跑得飞快,不多会儿,宫中小范围就流传出了“吴庶人心如死灰,居然没了脾气”这样的流言出来。

长 春宫里,吴庶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声居然好了那么一点点,只管拼命往嘴里塞吃食。这样的饭菜,在她还是贵妃的时候,是经常吃的,吃着还要嫌东嫌西。有时候为 了在元和帝面前撒娇,好吃也要故意说没胃口。迁居长春宫,衣食上是没有了慢待,却比之前的待遇差了许多。开始还闹一闹,对此,叶皇后的办法是——直接告诉 元和帝。

元和帝正在气头上,听说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挑剔,冷冷地说出“不吃就饿着!”的指示,又回前朝跟朝臣们死磕去了。

吴庶人与王庶人都不是真正有大毅力的主儿,且都舍不得死,过不多久,就适应了下来。再次见到精致佳肴,未免有些“恍如隔世”的惆怅。又不在圣驾跟前儿,用不着装斯文,吴庶人狼吞虎咽,吃着吃着,“哇”地一口,全吐了出来。

长春宫外紧内松,门外把握得严密,里面却止有一人一个宫女、一共俩洒扫太监听使。吴庶人吃吐了,她的宫女拿了簸箕来打扫,被对面屋里看着菜盘子发呆的王庶人看着了。饭菜都被看冷了,王庶人索性这一顿就不吃了,缓步过来看吴庶人。

有 的人,自己惨了的时候就想找一个比自己更惨的来寻求安慰。王庶人没心情吃饭,看吴庶人吃吐了,觉得吴庶人比自己还不如。再一想,自己那点子上位的心思没来 得及施展,倒是吴庶人,十数年如一日地巴着人家皇后的老公,给皇后添堵,日后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她一定是难过得咽不下去了!

王庶人心情好了起来,手脚也不软了,又来嘲笑吴庶人了:“吃不下就别吃呀,白糟蹋了粮食,死后下地狱要还债的。”她嘲讽吴庶人嘲讽惯了,吴庶人初遭废黜懵了,被她狠骂了一阵儿,她也习惯了吴庶人被她嘲讽得跳脚却没法反驳的样子。

岂料这一回吴庶人却不肯老实受着了,好歹有着十多年的宫廷生活经验,对眼前的局势她倒是看得分明。擦擦嘴,苍白着脸,吴庶人冷笑道:“只怕吃不下的另有其人。中宫嫡子,自然不会像小婊子养的那般没肚量。”

因为有碾压的优势,所以叶皇后会格外的宽容。在识时务这一点上,宫中生活十余年一气爬到贵妃宝座上的吴庶人,

事实也是如此,前世若非吴庶人执意跟叶皇后作对,到最后,叶皇后稍做惩戒,多半还是要放她随儿子就藩做太妃去的。至于今生,吴庶人心也宽了,最后一件事是她做得不厚道,然而以叶皇后一惯以来的作风,倒不用担心变人彘。

骂她贱人,她只当是过耳秋风,只有“婊子”两个字太惊心,王庶人气愤不已,恨声道:“你就摇尾乞怜吧!反正你儿子成不了事!”说着,逼近了吴庶人的耳边,“她就生下来了,还不知是男是女呢,哪怕是儿子,也未必能养大,看谁笑到最后!”

“呵呵,”吴庶人一声冷笑,“那就走着瞧好了。”其实心里也不是不忧虑的,若是叶皇后真的再生一个公主,又或者生个太子夭折了,剩下的还是得先轮到王庶人的儿子,到时候她和她儿子就真的没个好结果了。

不行,不能这样!

吴庶人当机立断,将王庶人赶出自己的屋子,又翻箱倒柜儿扒拉出俩金镯子来,掂一掂,足有二两沉。等小宦官来收碗盘的时候,给了他一只镯子,让他捎个话出去。

小宦官脸吓得煞白:“您老明鉴。小的只管传菜,不管传话呐!”

吴庶人怒道:“又不叫你去造反,你哆嗦得什么鬼?不用你去找圣上,只管找娘娘,告诉她,王庶人心怀不轨,我要出首。”

小 宦官暗道一声倒霉,看看吴庶人手里捏的另一只金镯子,又有些心痒。眼珠子一转,轻声道:“您老也是想岔了,我只是个传菜的,能不能见着娘娘还是两说儿呢。 您既给了赏,我就给您出个主意,您看见外面了没有?这长春宫也是有管事儿的前辈们守着,娘娘仁慈,不许人怠慢了您二位,您二位有什么话要上禀的,跟他们说 就是了。何苦官盐当了私盐来卖呢?”

吴庶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问道:“那我得怎么办呢?他能将话传到么?这些人,眼界可高,这点子东西未必看得上眼。”

小宦官道:“您老写个奏本不就行了?”一努嘴,“您对面儿那位,三天两头往外递喊冤的折子呢。”

“我就知道这个婊子没安好心!”吴庶人大怒,继而问,“笔墨呢?”

对 了,吴庶人是个文盲,进宫前小门小户,家里也没那个闲钱送她去读书。入了宫,被闲置的妃子太闲了,不学习没别的娱乐,都自学了点一技之长。独吴庶人,太得 宠,根本没什么闲暇去学习。元和帝又不挑剔她这个,她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耳濡止染来的,只会读,特么还不会写!

就这么个人儿,要笔墨何用?

小宦官道:“这个您跟外头的人要就能得的,只是这里的字纸带不出去罢了。”

吴庶人将另一只镯子也大方地给了他。

小宦官脚下生风,跑了。受了这么一场惊吓了,得了一根银簪两枚金镯,也是大丰收,且得回去藏好了。

吴庶人与看守的宦官一说,果然得了笔墨,摊开纸,她犯了愁:尼玛这不会写字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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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皇后案头放了一张大大的“奏折”,顶头一颗画得小小的心脏,下面是一只狗,再下面是一棵树,最底下是一个人。叶皇后喷笑出声:“她倒聪明!”自从有了身孕,叶皇后笑的时候变多了。

有这一张“画”,叶皇后直笑到了元和帝过来。元和帝近来前朝后宫焦头烂额,唯有叶皇后这里传出了好消息。夫妻关系好不好的,皇帝迷信得多,有个嫡子,也是一个大好的消息。更兼叶皇后近来和气了许多,元和帝在她这里也过得舒坦,就老爱往这里来。

元和帝见老婆在笑,将前朝的麻烦事都扔到了一边儿,也笑,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叶皇后敛了笑容:“我原不该嘲笑这个事儿的,可近来不由自主……咳,是吴庶人的上书。”

当初有多宠现在就有多恼,元和帝冷道:“她?她会写字儿?瞒得好紧!”在我面前个死文盲,一关起来就特么会上书了?

叶皇后道:“并不是写字儿,您看,她画画儿的。”

元 和帝勉强一看,磨了磨牙:“都关一处了,还不老实!一个喊冤,另一个就说这一个包藏祸心。还学会画狗了,不应该画虎的吗?”说到最后,倒吸了一口气,这 个,龙虎斗啊……怪不得自己对王庶人母子喜欢不起来!皇帝是龙,老虎的额头不就是个王字么?说不定是她母子给自己带来了霉运,自打宠了她,楚王反了,老婆 一直没怀上,御史越发聒噪,爱妾还学会构陷了。

说不定,王庶人又做了什么坏事,令吴氏不得不上书示警。整个画儿,就是五个字——小心汪(王)才人。

元和帝道:“既这样,叫穆丰走一趟,去问问她吧。”板子兄真名叫穆丰,别人喊绰号,元和帝倒是叫他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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