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时候有些话才好说出口。
“刚才你在网球场吗？”戚欢歌柔声问。
“嗯。”柳小艾点了点头。
“都看到了？”戚欢歌心疼的看着垂着头的柳小艾。
柳小艾含着泪，再次点头。
“傻瓜……”戚欢歌把手放在柳小艾的肩膀上，声音柔和，“在刚才那个情况下，我和秦雅不仅是同学的关系，还是一个伤者和医生的关系，不论在什么时候，生命永远都排在最前面，救死扶伤没有条件，你明白吗？”
温和的话像春雨一般细细的润进柳小艾的心里，她抬起头来，带着愧疚：“学姐，对不起……”泪水滚落而下。
戚欢歌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声音轻轻:“不论是学姐，还是那个人，都不希望你哭。”
“那个人……会心疼吗？”柳小艾含泪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会，”戚欢歌说完这句话后牵住了柳小艾的手，带着她往学校外面走去：“都哭成花脸了，我带你去洗脸。”
柳小艾没有问戚欢歌为什么躲着她，而戚欢歌也没有解释，两个人都收拾好情绪和形象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左安平躺在操场的人工草坪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不知从哪个女同学那里坑来的棒棒糖，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男生女生都有过来搭讪的，但她都是冲人家眨眼一笑，舔舔棒棒糖潇洒道:“不好意思，学姐不约。”
直到手机响起来，左安平才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接起来对那边道:“你俩终于好了啊？准备去哪给我接风洗尘啊？”
“火锅城。”戚欢歌在那边道。
“啊，终于见到小孩传说中的表姐了，比我想象中的更漂亮，幸会幸会，我叫岳晴萱，是欢歌的合租室友。”岳晴萱被左安平的眼睛电的七荤八素的，一个劲的夸的好看，穿衣有品味巴拉巴拉的。
左安平得意的在戚欢歌耳边耳语:“看人家这嘴巴多甜，我可是小艾的表姐，你不跟着学学？”
戚欢歌一边给柳小艾的碗里夹肉，一边瞥了左安平一眼，“等你进了养老院我一定天天夸你，以显诚意。”
“我这是多想不开才跟你们这三个小孩子在一起玩啊……啧啧……”
说归说，但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左安平的性格随性，在饭桌上喝起酒来跟岳晴萱一个德行，一个字，就是喝！往死里喝！
而且还招呼别人喝，幸好戚欢歌在柳小艾面前拦着挡着，才让柳小艾免了被灌醉的命运，只是自己却喝了不少，脸都烧红了。
“学姐，你没事吧？”柳小艾担心的问戚欢歌。
虽然已经有了醉意，但戚欢歌还可以暂时保持清醒，她摇摇头道:“我没事。”
可这不代表其他两人没事，和岳晴萱拼酒的左安平听到柳小艾担心戚欢歌，不满的吵道:“只担心你学姐，都不担心你表姐。”
岳晴萱也跟着道:“只担心你学姐，都不担心你表姐。”
左安平一听岳晴萱喊得声音比她大，眼睛一瞪:“舒弦你个王八蛋，再不来找我我就去勾搭小白脸了……”后面还跟着一串含糊不清的英语。
岳晴萱也想跟着喊，可还没张嘴，胃里就翻腾起来了，意识明朗了些，转身踉踉跄跄就往卫生间跑去了。
戚欢歌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趁着自己的醉意还没有完全上来，她赶紧打电话找代驾将睡过去的左安平和吐完后清醒了的岳晴萱送去了酒店，开了个套房，让岳晴萱照顾着左安平。
然后她带着柳小艾打的回了宿舍。
戚欢歌硬撑着意识回到宿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倒在沙发上，她已经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了。
“学姐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倒蜂蜜水。”
倒了水回来后，柳小艾轻轻的拍了拍戚欢歌的脸颊，“学姐，起来喝水了。”
可是戚欢歌并没有反应，听她绵长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样明天早上起来学姐会头疼的……”柳小艾犹豫着，突然想起来言情小说里经常会发生的情节，她蓦地羞红了脸，咬了咬下唇，喝了一口蜂蜜水，然后俯下身凑近戚欢歌的唇，之后紧贴，用舌尖撬开她的唇，将蜂蜜水慢慢的渡到戚欢歌的口中。
感觉到口中有东西，戚欢歌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
柳小艾见这方法奏效，也顾不上脸红了，如法炮制的将大半杯子蜂蜜水都渡进了戚欢歌的口中。
正在柳小艾渡完一口水准备离开的时候，戚欢歌突然睁开了眼睛，咽下蜂蜜水，伸出舌头舔了舔贴在自己嘴巴上的香唇。
柳小艾措手不及，忍不住轻哼一声，戚欢歌被这一声轻哼叫的从头到脚都酥软了，这些天一直强压在心底的欲.望升腾了起来。
一只手抬手扣住柳小艾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就扣在她的后腰上。
不再像以前那样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戚欢歌压抑的深情，她将柳小艾的唇瓣含在嘴中轻轻的吮吸着，香舌也不甘寂寞的在柳小艾的唇瓣上划来划去，引得柳小艾身体一阵阵的颤抖。
杯子已经被柳小艾放在了茶几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热情的戚欢歌，忍不住也被她的热情所感染，用自己笨拙的吻技激烈的回应着戚欢歌。
戚欢歌翻身将柳小艾压在身下，痴缠的唇和厚重的鼻息让这个客厅变得暧.昧起来。
“你是小艾吗？”戚欢歌从深吻中抬起头来，纤细的手指描摹着柳小艾脸部的轮廓。
抓住戚欢歌在自己脸上游走的手，用脸颊贴住掌心，柳小艾应道:“学姐，是我，我是小艾。”
戚欢歌闭着眼睛笑了，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小艾都长这么漂亮了，真好，小艾越来越迷人了……”她的表情渐渐掉了下来，难过的说:“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好学姐……”
柳小艾心疼的坐起身来将戚欢歌揽到自己怀里:“你是好学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学姐。”
“可是我对小艾产生了非分之想，她靠近我我会想抱她，她对我笑我会想吻她，甚至……甚至我还想让她做我的女人……”一直以来的压抑让戚欢歌终于在这次醉酒中释放出来，那些不敢说的话，不能说的话，她终于找到一个泄口了。
柳小艾的眼睛一点一点的睁大，原来……原来学姐早就喜欢自己了么？学姐这些天躲着自己就是因为怕忍受不住自己对□□？这……这……
戚欢歌在柳小艾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使劲吸了一口气，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是小艾身上的奶香，嘿嘿，小艾是个小奶娃……”
话还没说完，人就又睡过去了。
柳小艾看着在睡梦中还要唠叨自己是个奶娃的学姐，忍不住心疼的在她头发上吻了吻，“学姐，好梦。”手指在她顺滑的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
☆、第29章 磨人的小妖精
戚欢歌是在半夜被渴醒的，她潜意识里觉得今天自己的枕头有点软，使劲睁开眼睛后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发上，更纠结的是自己正枕着小艾的肚子，而柳小艾是靠着沙发背，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我真该死，怎么就喝多了呢？”戚欢歌暗暗的骂着自己，小心的起身，生怕把柳小艾吵醒。
起来后她仔细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记忆就到她回家后躺在沙发上，之后就是一片空白。使劲捶了捶头，除了头晕，没有其他，戚欢歌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喝断片儿了。
“希望自己没做错事情……”她暗中祈祷着。
喝完一杯凉白开之后，戚欢歌走到柳小艾身旁，将她慢慢的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去。柳小艾不重，从小练跆拳道长大的戚欢歌公主抱她根本绰绰有余。
只是小家伙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口水都流出来了，就客厅沙发到卧室床上这一小会的功夫，戚欢歌胸前的衣服都被口水沾湿了。
看着自己胸前被沾湿的衣服，戚欢歌无奈的摇摇头，怜惜的用纸巾擦去小艾嘴角亮晶晶的口水，“果然还是小孩子，睡着了还会流口水……”轻柔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温情。
戚欢歌闻到自己身上一股子的酒味，不禁皱起了眉头，小艾是怎么忍住抱她的，赶忙拿了干净的睡衣去卫生间洗澡去了，将一身的酒气都洗掉，顿时觉得自己浑身舒爽了不少。戚欢歌这才又重新回到床上，在柳小艾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晚安。”她小声道，然后躺下，只不过和柳小艾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
困意袭来，可是不等戚欢歌再次进入梦乡，柳小艾已经循着她的气息翻过来了，双手抱住她的胳膊，小脸还在戚欢歌的肩头轻轻蹭着，嘴里嘟囔着：“学姐……不准跑……”
戚欢歌以为小艾醒了，赶忙转头看她，小声叫了两声，可是不见小艾有反应，“原来是梦呓啊……”手指在小艾的脸上小心勾勒着，戚欢歌的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傻瓜……”
困意和余醉的双重袭击让戚欢歌几次想要睡过去，可是柳小艾的鼻息就打在耳旁，任她怎么躲都躲不掉，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香.艳的惩罚。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戚欢歌扭头看着睡着的柳小艾，突然想起来不知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说道，在小艾面前本来就不强的定力此刻被燃烧的一干二净，只能将头费力的转了转，以这种别扭的姿势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睡梦中。
早上，柳小艾被手机闹铃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戚欢歌关上手机走出去的身影。
她猛地坐起来，昨晚自己不是抱着学姐在沙发睡着了吗？怎么跑到床上来了？难道是自己睡着了，学姐把自己抱上床的？柳小艾傻笑着想。
刚才学姐是拿着衣服出去的，是去卫生间洗澡了吗？可是学姐以前都没有晨浴的习惯啊？
柳小艾揣着疑问换上衣服走出去，客厅里还是昨晚回来时的样子，而沙发上似乎还带着两人昨晚亲吻过的热情，想到昨晚，柳小艾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半夜刚洗的澡，而晨浴也只是因为某种缘故，所以戚欢歌只是简单的冲洗一下就换上衣服出来了，一出门看到柳小艾站在沙发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晚……对不起……”戚欢歌停下了自己擦头发的动作，走到柳小艾身边轻声说。
学姐知道她昨晚吻我了？柳小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她瞪大眼睛抬头看戚欢歌，里面带着不可思议，那学姐也知道她对我说的那些话了？
戚欢歌当然不知道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会喝这么多，不过多亏了小艾照顾我，谢谢你。”说着，她抬手在柳小艾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
“呼……”听到她这么说，柳小艾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学姐不知道啊，不知道就好，要是知道了，那得多尴尬呀。
“学姐不是也经常照顾我吗？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学姐了呀？”柳小艾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调皮，快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做早餐，等会要去上课的。”戚欢歌在她鼻子上点了点。
早餐很简单，一人一个煎蛋、两片面包、一个牛奶，吃饭的时候戚欢歌一直在偷偷观察柳小艾有没有什么隐忍的表情或者不对劲，可是直到两人出门去上课，戚欢歌都没有观察出来。
看来自己喝醉的时候没有乱说话……戚欢歌这样庆幸着。
“学姐，中午一起吃饭吧，下午就放假了，你应该没事了吧？我昨天见你们教授已经拉着行李箱走了，好像她们比我们放假早。”柳小艾向戚欢歌发出邀请，又适时的将戚欢歌婉拒的理由给提前否定掉。
戚欢歌有些讶然的看着柳小艾，点点头道：“好啊，吃完饭我陪你回去收拾行礼，下午一起回家。”
“好啊好啊，”柳小艾欣喜的答应了。
下午已经醒酒的左安平回柳小艾家换了身衣服，顺便将她柳姨的座驾开了出来，将车停在戚欢歌租的房子门口，等戚欢歌和柳小艾走出来就打开后备箱，并且下车帮她们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还绅士的替两人打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本司机亲自接两位大小姐回家。”一板一眼的，活脱脱像从英国管家学院高分毕业的学生。
只是柳小艾夸赞的话还没说出口，左安平一脚油门红到底，车子嗖的一下就飞出去了，要不是戚欢歌及时抱住柳小艾，小家伙的脑袋就要结结实实的撞在后座椅背上了。
“如果不想被交警拦下来，你最好老实点开。”戚欢歌低头检查小艾有没有撞到哪里。
左安平也知道如果自己再下去一脚，说不定真得被警察蜀黍请去喝茶了，当下将车速降了下来。
“你们商量好去哪玩了吗？”左安平从后视镜里看戚欢歌检查完柳小艾一脸松下心来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吐槽。
戚欢歌坐正身子，揉了揉眉心:“去d市的农庄，那里靠着景区，而且离海边也不远，驱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有同学去过，说很不错，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一早就去。”
“农庄哇，不错不错，你定好房子了吗？”左安平一副恨不得马上飞去的表情。
“嗯，早就定好了，左姨和妈妈她们都不去，我和小艾住一间就够了。”戚欢歌淡淡的表示。
“那我呢？你们不带上我了吗？”左安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抛弃了，“小可爱，你真的打算不要表姐了吗？”
柳小艾忍着笑，一本正经的顺着戚欢歌的话道:“对呀，我们没有定你的房间，但是我们定了大使姐姐的房间。”
左安平切了一声，打着方向盘转弯:“现在你们的身家性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什么大使不大使的，赶紧忘了吧。”
“平姐姐，大使姐姐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呀？说起来我好像还没见过她呢。”柳小艾身子向前靠了靠问左安平。
“爱来不来，管她呢，小可爱你坐好，等下磕到哪，某人又得让我背锅。”左安平岔开着话题。
戚欢歌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将身子靠在后座椅背上休息。
到家后，戚欢歌跟戚沅伊和莫行云打过招呼后就上了楼，剩下莫行云看着这对冷淡的母女发愁。
而那边柳小艾因为没打招呼换了发型还染了头发，被左向静拉到一旁好一顿数落。左向静刚数落完，柳乐又把小艾拉到自己旁边小声劝道:“你妈妈不是怪你换了新发型，而是怕你走错路，给你提个醒，让你保护好自己而已，知道吗？不要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