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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_分节阅读_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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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解跟在后头暗自思量:莫非他们俩终于被赤水水教疯了不成。

其实换做几年前的玄解,纵然不会与他们一起玩,可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如今心性变了,便觉得这两只幼狐孩子气了点,倒没有什么看不看得过眼,只是如大人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觉得有些无奈罢了。

烛照落在了凡尘里,难免沾惹了点人气。

几年光景,足够兔子生上几窝崽子挪地,也够虎豹换几次地盘,打妖兽是平日训练,可打牙祭还是寻些寻常猎物比较好,一来个头小,二来种类多,不嫌麻烦。三妖走到山麓之中,见得林木幽深,就静耳听了听,听见些响动,赤罗就把衣摆往腰间一扎,带着圆鼓鼓的果子滚做一团,成了个腰包,他笑道:“我去抓几只兔子来。”

玄解以为他自己要吃,并未说话,就看着赤罗变作红狐跃入了灌木丛中,瞬息就没了踪影,白殊见他远去,实觉自己也该出些力气,否则晚饭怕是蹭不上了,便在旁说道:“我去采些草药来。”

话音刚落,白殊同样不见了踪影,只剩下玄解孤零零待在原地,他倒不觉得慌张,莫说这青丘,便是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他害怕的地方,因此只是踱步走进林中,四下观望,其实心里没有主意要抓些什么给沧玉吃,便准备抓着什么是什么。

玄解倒忘了,他虽受了伤,但到底被亲娘授了灵气,身上烛照之气更浓,这一身威压遮掩起来,对妖族许还不算什么,可流露出些许就能骇破野兽的胆子,满山哪个不怕死的敢来触他的眉头。

因此转了一圈,三妖之中便只有他空手归来。

赤罗抓了几只兔子与一条蟒蛇,那银蛇盘在他发上做个发带,细看打了个结,几只兔子蹲在腰袋上啃果子,蠢笨笨地没发觉命不久矣。白殊袖中藏了许多植物,倒看不出哪些是调料、哪些是吃食。

“哎,玄解,你怎么什么都没猎,看不上这林间的动物吗?”赤罗好奇问道。

玄解淡淡道:“没遇到,换个地方吧。”

三妖在林间穿梭,从英水头奔向尾,中间还逗了逗赤鱬一族的小崽子,赤罗抛下几个甜果哄孩子,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下去。玄解天性寡淡,鲜少与他人结交,相比较起来,不免觉得青丘比人间要爽快得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必顾忌凡人纤弱,逍遥自在。

“哎呀,天色不早了。”

玄解是出门来狩猎,白殊与赤罗就是纯粹出来玩的了,他们俩一仰头,见着月光明晃晃,早先抓的猎物都快睡着了,要是再逛下去,恐怕就要耽误了晚饭了。玄解的猎物还没抓到,只在路上遇到了只不长眼的鱼怪,将对方打个半死,然而卖相太丑,实在不好意思带回去,纵然沧玉愿意吃,玄解也不忍心给他吃。

不过赤罗与白殊对着那鱼怪倒是大流口水,这鱼怪不知是受了什么造化,神智虽没开启,但已能上岸来,形体又大,做顿烤鱼正好,他俩见这鱼肥美异常,不觉流下口水,眼巴巴地望着玄解道:“这鱼虽然腥臭,但胜在块头不小,不然我们帮你扛回去吧。”

这是玄解打来的猎物,若没他的准许,其他人是不能动的,赤罗看出玄解冷淡表情下的嫌弃,生怕他就将这上好的鱼肉丢弃了,便嘻嘻笑道:“不然我拿兔子跟你换。”

玄解神态稍稍缓和了些,他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办,猎物抓了一整天都没抓到,要真说起来,未免太没面子了些。

他面上不显,沉声道:“好。”

玄解轻飘飘一甩袖,看着赤罗与白殊找来根小树踹翻了,从腮部一穿,将那鱼怪扛上了肩膀。

如此,打道回府。

倩娘正在烧水,妖族不需要经常吃食,不过她有心卖弄自己的手艺,这些天来每天少说要煮上两顿,盯着玄解跟沧玉一起才罢休,好在这两个习惯了这样的饮食规律,不觉得有什么。白殊走在前面,远远看见火光明亮,心中一喜,连脚步都轻快了些,便招手喊道:“倩姨,我与阿罗来叨扰了。”

“咦——?”倩娘眯着眼往外看,定睛一瞧,当即眉开眼笑,露出几颗白牙来,心道:原来玄解是去找朋友玩了。

她最怕玄解从小就孤零零的,被养成个无爱无恨的性子,因此知晓玄解是出去玩耍,倒比出去上课更高兴些。

白殊与赤罗将鱼怪放在地上,压倒一片花草,手脚勤快地去将桌凳搬出来,两只小狐狸摇身一变,将身上的东西全抖落了下来,什么竹笋山菇,树叶木耳的,堆了一地。倩娘蹲下身看了看,将调料与吃食分开来,正要夸奖两个孩子,却听玄解道:“倩娘,沧玉呢?”

原来他们俩聊了聊天的这功夫,玄解已经从屋子里走了个来回了。

听到沧玉的名字,白殊与赤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这才想起来大长老早就随着玄解一道儿回来了,之前还刚见过面。他们俩确实与大长老撒娇卖萌过,可上桌吃饭还是头一遭,一时间竟像去关系还成的班主任家中吃饭,总难免带了些期待与害怕。

“噢——沧玉啊。”倩娘低头分辨着东西,漫不经心道,“春歌儿传了信来,赤水水又来找他去帮忙了。”

赤罗便与白殊咬耳朵道:“咱们俩逃了,倒连累大长老被抓包干活去了。”

白殊笑道:“是族长的事,纵然咱们俩在,赤水长老也是要去找大长老商量的。”

而话分两头,另一边的沧玉则是与赤水水待在一起看春歌送来的信,春歌与凡间帝王待久了,说话也文绉绉起来,奈何一手字又写难看了些,倒像是狐狸爪子沾了墨水刨出来的,信不长,大意是妖王给了个面子,明面上抬举了狐族一手,说是准了他们“听调不听宣”保全面子,实则准备做个交易,只是这交易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恐怕是与玄解有关的,因那妖王特意提到与玄解有缘,便也请他一请。

听调不听宣……这种权宜之计长久不了,狐族到底不是二郎神,拖家带口一个族,妖王愿意给狐族这个面子,恐怕接下来有大麻烦。

玄解……

这一切从玄解开始,又围绕着玄解打转,沧玉忍不住叹了口气,与赤水水翻过面来,看春歌写的另外一件事。

比起狐族的生死存亡,这件事就显得轻松多了,妖族多年不碰头,这个节骨眼上,妖王心血来潮想要开一场盛会,各族族长不日都会收到请帖,她恰好前去拜访,当即被留住,如今走脱不得,请赤水水书信一封给北修然,只说她要延些时日,不必焦虑。

再翻倒信封,果真掉出一枚玉符,想来就是请帖信物。

赤水水苦着脸,几乎要把眼睛贴到那信纸上去,愁眉不展道:“你说春歌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说自己被绑了,还是别的什么用意,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她的小情郎,到底是生是死倒是给句准话。老妖王也是,好端端的几百年不见,怎么突然想起要聚会来了。”

只怕聚会是假,笼络是真。

妖族各自散落,狐族这等居有定所的暂且不提,其他各立门户的大妖独来独往的并不少,不比天界秩序规则,要是真准备开战,哪怕是在千年百年之后,此刻都得先支会一声。于凡人而言,三年五载已是极漫长的时光,可对仙神妖魔来讲,三百年九千载也不过须臾弹指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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