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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_分节阅读_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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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棉的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沧玉等外人而言不过是短短一程路,然而对于水清清与白棉来讲,想必这一路定然是颇为煎熬。沧玉心中略有些感慨,哪知辞丹凤神不知鬼不觉地飘到了身旁来,笑盈盈道:“你瞧,好戏要开场了。”

好戏?

什么好戏?沧玉迷惘不解,心道:难道等会白维岳还能来一出起死回生不成?

容丹对贾姑娘跟沧玉的突然亲近有些好奇,小声道:“贾姑娘,方才你与沧玉在说些什么?”

“说些小事。”贾姑娘轻描淡写道,“若需要你知道,我会告诉你的。”

容丹有几分无奈,好在她已多多少少习惯了不按常理出牌的贾姑娘,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贾姑娘,你倒是真神秘。”

辞丹凤愣了愣,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这个笑话有趣,我们不告诉沧玉。”

玄解脸上的乌云更重了。

不多时,众人已来到了白棉家中,棺材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蛛女虽确保蛛身安全后显得有些气焰嚣张,但仍不敢过于贴近白棉,只能模模糊糊跟随着视线里一团严严实实的白线往前走,沧玉跟白棉尽管都穿着白衣,然而事实上挺好区分的,因为沧玉的白团上因为头发显得带了点黑色,而白棉是彻头彻尾得白。

这么说来也许有些对不起白棉与白维岳,可在白棉准备开棺的那一刻,沧玉心里少见地怦怦直跳了起来,他莫名觉得紧张,然而不知道这紧张是因为辞丹凤所说的好戏,还是来源于对白维岳的好奇。

要是无人撒谎,这鹿妖即便称不上圣贤,也算得上纯善了。

第八十六章

棺材不难打开,白棉不让任何人帮忙,以一己之力推开了棺盖,众人都围在旁近,便清晰看到了白维岳的模样。

白维岳的脸上蒙着一层灰气,不过尸体并未腐败,白衣如雪,看上去一尘未染,仿佛并非等待着下葬,只是正陷入熟睡之中。白棉当日所说不错,他的确没有发臭,甚至连腐烂都没有开始。

任何生灵的样貌都不能以简单的英俊美丽来完全概括,白维岳同样不能,他说不上俊朗风流,倒有几分严肃刚毅,看起来才三十多岁,带着点文人的风骨,神态安详,年华正好。

在男人从青涩过渡到成熟的时节陷入永远无法醒来的沉眠,太令人惋惜。

他看起来不像鹿妖,倒像是一棵竹子精。

这一幕对于任何人而言都足够称得上亵渎死者了,可惜站在现场的没有几个正常人,唯一正常的水清清则没有任何提出异议的权力

白棉怔怔地看着他出神,手扶着棺边,痴痴道:“我爹他……会不会痛啊。”

辞丹凤的脸上流露出了滑稽而讥讽的冷笑,他是妖,难以理解人类如此愚蠢乏味的提问;而玄解漠不关心,他并未因自己对白棉格外特殊而对她另眼相待,更不在乎白棉的心情,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唯有沧玉觉得心狠狠揪了起来。

这的确是个愚蠢的问题,然而一点都不可笑。

蛛女远没有白棉那么纤细的神经,更不介怀人类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满不在乎道:“死了当然不可能再痛了,你何曾听说过死而复生这样的奇事。即便是妖怪,上天入地使得,移山换海可以,然而你哪时见过倒转乾坤,逆行日月的。”

辞丹凤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她或者说他在说话时,总是叫人很难发觉到底是意味着什么,轻慢又隐含笑意的声音似是赞许,又似是轻蔑:“倘若死是这般轻而易举的事,那么它便不叫作死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

沧玉模模糊糊地想,尽管他自己都不太明白,可隐约之间他知道白棉并非是奢望着白维岳醒来,再与自己团圆,她只是舍不得,舍不得安眠的父亲再度被惊扰。

蛛女稍稍避开了白棉,她显然还是有些忌惮瘟女的威力,八条长长的腿密密麻麻地蔓延上棺材,锋利如刀刃的前脚微微扬起,毫不迟疑地切开了白维岳的胸膛。

在那一瞬间白棉的眼睛瞬间从悲哀到惊恐,她突然尖叫了起来:“不——!”

沧玉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只不过一息之间,白维岳胸膛未流淌出的鲜血在这一刻从白棉的胸口涌了出来,瘟疫的瘴气瞬间弥漫开,蛛女被推到了地上去。而白棉的胸膛处没入了一把黑雾凝结的利刃,将她彻底切开穿透。

瘟神的血与人类并无任何区别,暗红色的鲜血洇出雪白的衣物,缓缓流淌下去,如同粘稠的蜂蜜被倾倒,沾惹了尘灰。

“白姑娘——”沧玉冲了上去,却被玄解拦了下来。

异兽冷冰冰地看着他:“别碰她,你会死的。”

容丹像是一下子被惊呆了,她茫然而不知所措地往前走了两步,被辞丹凤抓住了胳膊,她下意识扭过头去,而妖王只是颇为平静地摇了摇头,她只好呆立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沧玉一时哑然,只能看着玄解走上前去,将白棉的上半身抱了起来,那柄黑雾般的刀刃大概又割开了哪里的脏器,白棉的口中同样流出鲜血来,她紧紧抓住了玄解,泪眼婆娑,未曾想到撕裂是如此痛苦,死亡是如此可怖,她抓住玄解的衣服,被血噎住了喉咙,只能勉强挣扎着抓住玄解,泪水不断涌出:“我……我不是……只能做坏事……对不对。”

白棉的声音又轻又小,她其实已经看不太清楚玄解了,血流失的速度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她冰冷得像团雪,可没有谁能上前去。

她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最后挣扎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话。

沧玉看着鲜血无声染红了地面,慢慢扩散开来,玄解的存在似是给了这个小姑娘最后的安慰,她什么都没有再说,泪光闪烁,从未体验过的痛苦驾凌身躯,白棉觉得寒冷在不断席卷,没等来玄解的赞同或是否决,她的力气随着流失的血液一同消失,无声无息地垂落下去,那双明亮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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